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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八十九、欧阳戎:我有一惑,请教大师【求月票!】

三百八十九、欧阳戎:我有一惑,请教大师【求月票!】 (第2/2页)
  
  院子里,她一边走,一边仰头,望着蕴育雷雨的乌云。
  
  浓妆妇人两手摸脸,努力的擦抹着,整张脸都抹花了,她一直向前走,仰头望天似是等待一场冲刷的大雨。
  
  两位丫鬟有些懵逼的跟上。
  
  方胜男脸色好奇,目送浓妆妇人一行人离去。
  
  排队的她,走进禅院,进入屋内,在中年禅师面前坐下,剑横膝上。
  
  “前辈……”
  
  方胜男刚准备开口,中年禅师举起一指。
  
  她闭上了嘴,仰头望大师手指似乎指着的上方,仰头看了看,只看见了有些漏雨的灰色屋顶,没有其他东西。
  
  中年禅师不语,还是举着一指。
  
  方胜男凝眉想了想,很快恍然大悟,从怀中直接取出一封秘信,放在二人面前的地上。
  
  她也不废话,抱剑起身,朝这位前辈重重抱拳,扭头走人。
  
  方胜男离去后。
  
  屋檐下,名叫俱胝的胖乎乎小沙弥也吃完了饭,跑回禅屋,给师父送了一碗斋饭。
  
  中年禅师清心寡欲,低头用膳。
  
  俱胝小和尚抱着一个功德箱回屋,弯腰捡起地上的黄金珠宝,放入功德箱中,嘴里不停念叨“阿弥陀佛施主们大气”、“身外之物身外之物”……
  
  不过当他捡到方举袖留下的那一封信的时候,不禁看向师父。
  
  “师父,方家姑娘带的信……”
  
  中年禅师依旧高举一指。
  
  俱胝小和尚恍然大悟:
  
  “哦,一切如旧是吧,好好好,按老规矩,我让出门采办的那位师兄,送去桃寿斋……”
  
  胖乎乎小沙弥收起信件,小跑出了门。
  
  禅院内,只剩下中年禅师一人,坐在廊下,安安静静,夹起青菜,细嚼慢咽斋饭。
  
  “叮啷啷——”
  
  禅屋的廊上挂着的风铃,在越来越大的湖风中摇摆起来,发出清脆声,外面也传来其他禅院僧侣呼喊着收衣服的声音。
  
  中年禅师抬头望着风铃。
  
  不言不语,似是陷入了某种寂灭之境。
  
  屋檐上下,一人一风铃,无声“对视”,距离俱胝小和尚取送信,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。
  
  就在这时。
  
  “咚咚咚,咚咚咚。”
  
  院门口有香客礼貌敲门。
  
  门内,中年禅师收起了早斋饭碗,他重新坐好,整理黑色僧衣,恢复仪容,等待新香客进门。
  
  欧阳戎怀抱琴盒,走入禅屋,在中年禅师面前悠悠坐下。
  
  “一指禅师,俗家名不详,出身禅宗悬空寺,僧名依旧在悬空寺记录在册,早年不知何原因,不辞而别,南游至江南道江州浔阳,在承天寺结庐讲禅二十年矣。”
  
  他一边放下琴盒,一边如数家珍的报出:
  
  “有一徒儿,名叫俱胝,师徒二人相依为命,在承天寺诸多禅师中并不起眼,唯一出名的,是常常举起一指,听说可使人悟道。”
  
  中年禅师动作停顿,看了看这位见过一面的儒衫青年,又转头看向了门口。
  
  门外陆续传来周围禅院和大殿里僧人们被驱逐出去的吵闹动静,十分杂乱。
  
  这时,一道蓝衣捕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停步站立。
  
  他似是这位儒衫青年的跟班,脸色冷漠,手中抱有一把木琴,静静等待。
  
  儒衫青年似是要以琴会友,可自己却只带了琴盒进门,配合上他脸上挂着的笑意,恰好有些许买株还珠的禅味,中年禅师的眼神落在了这只琴盒上。
  
  这时,远处赶来一位风尘仆仆的青衣捕头,来到禅院门边,他找到燕六郎,十分恭敬的抵上了一封书信,中年禅师觉得这封书信颇为眼熟。
  
  燕六郎接下密信后,面无表情,走入禅院,来到欧阳戎面前,两手捧上,认真禀告:
  
  “明府,这封信是那个小和尚刚刚送出去的,在桃寿斋那边缴获,现在人赃并获,桃寿斋那边已经收网了。”
  
  “哦。”
  
  欧阳戎反应淡淡。
  
  接过信封,先没有去看,往中年禅师面前的地板上随手一丢,微笑不语。
  
  中年禅师凝了眼他,又看了眼地上方胜男送来的信件。
  
  中年禅师竖掌闭目,嘴巴蠕动,似是念经。
  
  这时,督运官秦毅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,他的身后,有大批冷漠的黑甲将士,正在将包括承天寺主持在内的群僧一一押运到禅院门口的空地上。
  
  其中,也包括一位胖乎乎小沙弥,后者正一把鼻涕一把泪,把功德箱中的钱财悉数倒出:
  
  “官爷别抓小僧和师父,我们不是骗子,真不是骗子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是功德箱里的东西吗,这些都是施主们自己不要的,小僧、小僧只是捡起来罢了……帮他们收好呜呜呜总不能干放在地上吧……小僧真的没偷没抢……”
  
  燕六郎走上前去,和哭丧着脸的胖乎乎沙弥说了句什么,后者一愣,旋即眼神有些畏畏缩缩的看向师父那边。
  
  中年禅师一动不动,闭目念经。
  
  俱胝见状,只好乖乖老实,当个带路党,把燕六郎带去了后院,不多时,二人返回,燕六郎的手里拿着一枚有些特殊的青铜短剑,和此前缴获的普通云梦令隐隐有些不同。
  
  欧阳戎接过这枚特殊的青铜短剑,没去看上门的某道血痕,依旧是随手丢在一指禅师的面前。
  
  他也竖起一根食指,对一指禅师,诚恳说:
  
  “今日前来,没啥大事,只有一惑,请教大师。
  
  “所谓的‘一’,就是不二,佛说不二法门,讲的就是出家人金海尽干,尘缘已断。”
  
  说到这儿,他指着地上血青铜材质短剑,一脸好奇问:
  
  “大师不二,为何接下越女的云梦令,私藏这杀头的玩意儿?难道不知本官新颁布的朝廷戒令吗?
  
  “请大师教我。”
  
  欧阳戎嗓音温和。
  
  可伴随他嗓音落下,四周顿时响起了承天寺主持、胖乎乎小沙弥等人的哀嚎求饶声。
  
  欧阳戎脸色平静,中年禅师睁开眼,满眼悲悯。
  
  欧阳戎微笑说:
  
  “对了,上次见面忘记自我介绍,小生姓欧阳,名戎,嗯,字的话大师可能更熟悉一点……
  
  “小生字良翰,江州刺史,欧阳良翰。”
  
  ……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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