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龙城除恶 第一章 红门遗孤 (第2/2页)
燕男用力的点点头,慢慢扶起师父,回头才发现,面前一位黑甲军人笔直的立在跟前,面色冰冷,直的就像一座山,一座高山,能在眨眼间掌握人的生死,在当时燕男的眼中,这种人简直是就是天,是仰视的存在,这个人就是在他将要被踏死的时候及时出现,瞬间救了他的人,如今他站在跟前,纹丝不动,丝毫看不出刚才惊鸿一击,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他身后便是一列骏马骑士,中间是一辆华丽的马车,用华丽的丝绸围护着,黑甲人径直走过去,在车旁俯首说了几句什么,片刻,车帘挑起,前后走下两个少年,一男一女,皮肤皙白,衣着高贵,满身的珠光银玉,在太阳下闪闪发光,二人皆一身红袍,腰肩笔挺,男的目光深邃,小小年纪,却举手投足间一脸老成,身后的女孩目光灵动,双眼如一汪泉水般清澈,好奇的看着一身灰土和血迹的燕男。
少年手扶宝剑,犀利的眼神横扫一下众人,转头看了一眼黑甲人,黑甲人恭敬的颔首走到他身侧,抬手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龙城四虎,少年剑眉微蹙,双眼寒光的看了一眼四虎,燕男都浑身一个激灵,小小年纪,这种眼神却如箭一般的冰冷,四虎几人见势不妙,连滚带爬的站起就想跑,可刚转头就又飞了回来,黑甲人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,依旧平静的看着他们。四虎哪里见过这种局面,平时横行霸道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,剩下的只剩下恐惧,死亡的恐惧。几人几乎是爬到少年面前,跪地梆梆的磕着响头,哪里还管是个小孩子,开口闭口的少侠、小爷的叫着饶命,华服少年冷哼一声,转头看向燕男和老和尚,指着四虎问:“他们四人是否作恶,欺辱你们?”
虽年纪与燕男相仿,可那种威严和气势让燕男觉得无法直视,无法不回答。
“这四人光天化日调戏妇人,我只是说了一句,就被他们把我师傅伤成如此,简直罪大恶极。”
华服少年目光一凛,转向四虎:“是吗?”
四虎慌忙磕着响头:“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,我兄弟以后再也不敢了,请小爷饶命啊。”
少年审视着四虎:“在龙城脚下,敢行恶如斯,真是狗胆包天,这次让本少撞见,绝不留情。”四虎闻言,早已全身发抖,吓得魂飞天外了,哪里还有平时的恶像,疼哭流涕的喊着:饶命啊,小爷,我们兄弟与王府有些渊源,看在王府的面子上,就放过我兄弟吧,以后定当做牛做马……。
四虎本想借着王府的名声保得性命,可少年闻听王府二字,面容冰冷更深,嘴角抽动一下,铿锵一声拔出怀中宝剑,声音如同龙吟,一道寒光闪烁,瞬间指向四虎之一,就在燕男定神之间,一朵血花绽开,随着一声惨叫,四虎之一的一只耳朵已落在地上,华服少女雪白的双手早已轻捂朱唇,显得有些吃惊。华服少年一剑即出,轻盈舞出一朵剑花,即将再次刺出,可被少女悄悄拉住,少女大眼灵动的在少年耳边轻轻耳语几句,又俏丽的站在旁边。少年真的没再动了,又一声龙吟,宝剑回鞘。回首看了一眼燕男,目光深邃。他喊了一句“黑鹰,把你的宝剑取来。”
只听一阵铿锵之声,黑甲人双手托住宝剑送到燕男面前,燕男一怔之际,只听华服少年说道:“我父寿辰将近,在此期间不宜杀戮,既然此四人欺辱你在前,借你宝剑,教你处置,如有反抗,定叫四人生死不能。”
燕男十几岁,还从来没用过宝剑,甚至连近距离的触摸把玩都没有,面前就是一把剑一把真实的剑,能杀人的剑。他抚摸着剑身,冰冷沉重,燕男握住剑柄,用力一拉,一声脆吟,一道寒光击闪,燕男不觉眨了眨双眼,这把剑是他有生以来双手第一次使的剑,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,也可以杀人。他抬头看看师父,老和尚嘴角微动,却没有说出一句话,他又看着四虎,如今虽是死亡在即,可他们看燕男的目光却带着恐惧与不甘。
随着“呛啷”一声剑鸣,燕男手里的长剑又回到鞘中,并送还到黑鹰手中。“咦”华服少年面带惊疑之色,背后少女也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场中的这个少年,燕男深吸一口气,冷冷的看向四虎说道:“不错,我今天不会杀你们,但并不说明你们不该死,但我若今天杀死你们,也是假借人威,你们也心有不甘,我师父教导我,伸张正义不是自寻死路,我要有能力自保和保护我的亲人,你们记住我的话,保护好你们的狗命,等有一天,我燕男自当来取,你们滚吧!”
一番话说完,四虎面色沉静,心也在发颤,不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说出这样一番惊世之言,就连旁边的黑鹰竟也有些动容,华服少年面带着不可名状的微笑,少女樱口微张,依旧好奇的观望着,明目皓齿煞是好看。四虎虽是得到了燕男的特赦,可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,均看向华服少年。少年神色平静的看着燕男片刻,便自行走向马车,只听黑鹰大喝一声:还不快滚,如再行凶,定斩不赦。看着四虎狼狈的逃走,燕男搀扶着师父,又向前走去。只听见身后车马声动,可燕男没有再回头,他知道,他与这些人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就不应该有什么瓜葛。
当马车经过燕男的身旁时,停了下来,车帘掀起,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来,正好落到燕男的怀里,燕男抓住时,车里响起华服少年冰冷的声音:“这是我家的令牌,如有事,可带着它去找我,对了,我叫秦月。”
马车扬尘而去,只留下燕男师徒两孤独的身影,燕男不知道,在马车过去后车帘后一双大眼睛,久久的注视着他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