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3章 此计不俗 (第1/2页)
夔国公刘弘基,开国猛将,攻打长安时大军的先锋官,此时虽然还活着,但他因多次贪污被弹劾,早已被贬官了。
蒋国公屈突通,有武略,善骑射。民间流传一句顺口溜,“宁食三斗艾,不见屈突盖,宁服三斗葱,不逢屈突通”,为什么呢?因为屈突通太厉害了,但此人已在贞观元年病故了,年七十。
勋国公殷开山,武德五年在出讨刘黑闼的征途上病故了。
谯国公柴绍,参与过攻克长安、灭薛举、刘武周、王世充、窦建德等多场重要战事,贞观十二年故世,年六十。
邳国公长孙顺德,长孙皇后的本家叔叔,因贪污被弹劾,贬官后病故。
陈国公侯君集,击吐谷浑,灭高昌。贞观十七年因涉皇子争储被杀。皇帝念旧,留一子以继侯门香火,并且时常到凌烟阁看着侯君集画像流泪。
郯国公张公瑾,讨伐突厥屡有战功,贞观六年病故,年三十九。
永兴公虞世南,性情刚烈,直言敢谏,贞观十二年病故,年八十。
邢国公刘政会,高祖起兵时,放心地将此人留守太原,贞观九年病故。
胡国公秦叔宝,马槊猛将,勇武绝伦,贞观十二年病故,年六十二。
河间王李孝恭,唐初大将,宗室名王。破广陵、平定江南,贞观十四年病故,年四十九。
莱国公杜如晦,贤辅善断,治世能臣,故太子李建成曾说过,“秦王府中可忌惮之人,惟杜如晦与房玄龄,”他在贞观四年时也病故了。
郑国公魏征,故太子李建成近臣,官至太子洗马,玄武门事件之后,以直言闻名,犯颜直谏二百余次,贞观十七年病故,年六十三。
梁国公房玄龄,善谋,官至尚书左仆射,贞观二十二年病故,年六十九。
申国公高士廉高俭,文德皇后舅父,官至太子太傅,贞观二十一年病故,年七十二。
此时放眼再看,名勋凋零,十去七八,已经所剩无几。
如果马王爷缺心少肺,就这么搬只凳子自己坐下,而让那些健在的、功勋赫赫的老臣们站着,一下子也就与这些人格格不入了。
马王爷三只眼。
以他的精明,打死也不会坐的。
他不但自己不坐,还顺势为这些老臣安排了早朝议事时的常置座位。
而以马王爷亲王身份,又是大唐的首宰、平定龟兹头功,提出这个建议来,太子李治根本不能否绝。
但李治知道,武媚娘给自己出的这个不显山、不露水的绝妙主意,一经提出来,便被他这位王兄化于无形了。
太子殿下让凳之举只是偶然为之——今天给你座位是寡人高兴,明天兴许就没有你的。
而马王则殿下借势、将此事弄成了常例。
此刻,正在朝堂上的赵国公长孙无忌,不动声色地、将兄弟两人的较量都看在眼里了,有没有在底下摔打过,可真是不一样啊。
真是从一点一滴处识人,于无声处看事,太子、马王因为一只座位引出的所言、所行,又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主张。
马王的宽广眼界、胸襟,和异乎寻常的机敏,绝非李治能比。
而且赵国公发现,有好多往常心思一向够用、能力超群的人物,只要一碰上马王爷,无一例外地都有点半身不遂,仿佛连智力都不大够用了。
不是他们变傻了,而是遇上了三只眼的马王爷。
李士勣、许敬宗糊里糊涂就下去了,马王人未抵京,褚遂良是怎么走的连赵国公都想不明白。
苏伐和金焕铭就不必提了,死的太惨不忍睹。
只说他的这个表弟高审行,在黔州何等的风光,一揭发鹞国公的身份,就什么职位也没有了,只剩下个代抚侯——还是与鹞国公有关。
英冠人杰的赵国公,观察尚书令这么久了,从他做西州别驾时便在观察,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年轻人行事有一点点徇私、晦暗之处。
至于马王一个劲儿地提拔长孙润,赵国公根本不认为这算是徇私,光明磊落的很,但又不乏性情。
这一点就与他的妹夫——贞观皇帝大有类似之处。
就像在长安城外,载誉归来的堂堂的马王殿下,在众目之下取悦于一个几岁大的蒙童,有人看到了马王的冲动,但长孙无忌却只看到了马王的性情。
冲动?若他这么爱冲动的话,当年在剑南道平乱时,也许就交待在那了。
随后,殿中监又在阶下置了一凳,文班赵国公、武班江夏王各有一座。
两人谦虚着,最后坐下,居然又心有灵犀地对望一眼,异口同声冲上面说道,“微臣谢过太子殿下。”
李治心内嘀咕道,“你们心里是在谢马王殿下吧。”
卢国公和鄂国公一向不上朝,因而座位先不必摆放,卫国公李靖最近病情忽然加重,就更参加不了朝会了。
在世的国公中除了这几位之外,还有个莒国公唐俭、英国公李士勣,但马王没提到这两个人。
尚书六部的几位首官,个个久在官场,谁都不是等闲的人物,看着他们的顶头上司、尚书令、马王千岁,此时就若无其事地站在李道宗的身边,谁都暗自慨叹。
太子让座,马王坐了不好,不坐也不好,他就是固辞不受,也会给人留下托大的感觉,有些不给李治面子。
而李治即便让马王折了面子,也完全可以上演一出宽忍为怀的戏份,马王的失礼、太子的持重,谁更堪主持大事……可真是举手无小事。
谁知只在话来话往之间,马王随手轻轻一拨,难题便解了。
几位尚书心说,“罢了,只有一心一意、与马王不相猜疑,才是出路。”
长孙无忌刚刚想到了高审行,太子在上边便提到了这个人,他不与众臣说,而是直朝着尚书令问道,
“原中庶子高审行,文采、谋划均有可圈点之处,在西州、黔州政声也不错。至于早年的一点过错,代抚侯大约早就追悔了。眼下大唐用人之际,依王兄之见,可不可以再度起用呢?”
高履行就在底下站着,一听太子的话,他头虽不抬,但耳朵却支愣起来。
尚书令道,“殿下,此事何不征询一下各位大臣的意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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