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(第1/2页)
“有何不可?”徐玉笑了起来,口中说着,便伸出手来,放在床沿上,他所修习的清源心经与别派武功正好相反,谁若是敢把真气由脉门输进他的体内,不但伤不了他,反而简直就是自找死路,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这层顾忌。
钱宏安并不知道这些,见他对自己这个初识的陌生人竟然如此的信任,心中好感油然而生,他虽然自小被人一剑毁了容,并差点要了命,却天生豪爽,幸喜交友。但平时所结交的一些人,若非是官场利禄中人,就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主动巴结上来的,而自从他在杭州首次见着徐玉的时候,就确实想要结交一翻,但碍于另有缘故,不得不避开,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。
钱宏安伸出两根手指,扣在他的脉门上诊了良久,眉头却越皱越深,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,他才放开了手,却还只是坐着发愣,一句话也不说。
徐玉看他的样子,便知道了结果,当即笑道:“生死由命,在下早就看开了。”这句话他倒也是说的真话,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故变化,他的心智也成熟不少,对许多事情,也不再向以前一般执著,比如正邪之分,现在在他的心中,就已经淡然,所谓的正邪,还不就是各人的立场不同而已?
“这个……”钱宏安叹了口气道,“既然公子如此看得开,那就请恕我直言,幽冥暗火虽然厉害,但一般来说,被其打伤,也只不过是伤于肌肤表层,暗火阴毒由表面渗入血液内脏,所进有限,只要及时治疗,对症下药,便可根除。但我刚才给你把脉,却发现你的伤势乃是由幽冥暗火直接侵入了经脉,损伤内府,却非一般的药剂所能医治。”
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阿大闻言大惊,原本他见徐玉醒来,以为已经没有大碍,最多就是修养一段时日,便可痊愈,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伤得这般严重,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,忍不住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扯开了大喉咙,又放声大哭起来。
钱宏安叹了口气,没说什么,而南宫天羽见了,也不禁垂下泪来,徐玉见他俩这般,又是好笑又是好气,忍不住骂道:“阿大,你干什么?我还没死,你哭什么哭——等我死了,你再尽力的哭一下吧!”
“公子!”阿大摸了一把眼泪,勉强止住了哭声,说来也真奇怪,他现在好象是越来越在意徐玉了,当初徐玉折磨他师傅潘玉奎的时候,他好象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。可现在见着了徐玉受伤,他就忍不住伤心难过,难道在他的心中,徐玉的地位已经胜过了将他抚养成人的师傅?
“贵介可真是一片赤诚之心。”钱宏安看看阿大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笑?”阿大一把擦着脸上的泪痕,一边愤愤然的问道。
“没什么,我是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得完,你急什么急?”钱宏安打趣道,“没见过像你这样人的,这么大了,还哭得像小孩子一样。”
阿大也颇为不好意思,但听他话中似乎有转机,也顾不得他的打趣,正想出言相询,却没想到南宫天羽却抢先一步,急问道:“钱大人的意思的说——我家公子的伤势有药可治?”
“当然,天生万物,总相生相克,幽冥暗火虽然厉害,也有克制之物,恰好在下身上,就有这一样的东西。”钱宏安笑着说道。
阿大闻言,忙走到他身边,“扑通”一声给他跪下,“咚咚咚”连磕了三个响头,叫道:“钱大人,请您救我家公子。”
钱宏安吃了一惊,也为他的忠心所折,忙一把将他扶了起来,笑道:“我与你家主人一见如故,自当尽力相助,你快起来,别这样。”口中一边说着,一边解开外衣,从贴身处取出了一个绣花荷包来,将荷包解开,倒出一颗瓷丸来。
阿大见着那瓷丸,知道里面装的必定的救命的药丸,心中高兴,忙紧张的问道:“就是药丸吗?怎么服用,要准备什么?”
钱宏安见了,不禁好笑,忙道:“不用准备什么的,你先别忙好不好?”阿大闻言,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巴。
徐玉见钱宏安如此的重视这个瓷丸,贴身收藏,可见对他来说必定极是珍贵。他与这人本是初识,虽然心中极想着要尽快的恢复,但也不愿欠下了他的人情。更何况,他知道普通的药丸,只不过用张纸包裹一下;就算是名贵的丹药,也不过是用蜡来包裹保存。而这药丸,却用瓷器密封保存,必定不是凡品,只怕是千金难求之物,当即忙拒绝道:“钱兄,你我今日一见如故,也算是有缘,但这药丸想必名贵无比,就请别浪费了,徐玉不才,这区区伤势,应该还没有什么大问题,休息几天,便可恢复。”他可不想欠下这个人的人情债,一辈子也还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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